白鹿

一腔热血,以祭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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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猫 第二十章(半架空 长篇 甜虐 HE)

二十.

我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把手机翻来覆去倒腾了很多遍,那两个通话记录我还没有删掉,盯着那个通话时间直到眼前都快看出了花都没找出哪里不对劲,我甚至把电话打过去却听到关机的提示,终于叹了口气把东西丢在一边。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但是现在不研究这个连想找茬都没人可找。
  
然后我回忆了一下之前自己答应小花的事,突然莫名地有些后悔的感觉。
  
但就像他所说的,我现在确实什么忙都已经帮不上,跟他们一起去也基本只能起到拖油瓶的作用。
  
于是我就看着胖子特得意地给我摆了个埃及人的造型然后一扭屁股走了人,而我在心里默默把陶罐直接盖在他头上,顺便竖了个中指。
  
我想到了之前的谈话场景,小花看到我打在手机上的两个词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个成功其实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而现在因为一些问题,他们出乎意料地陷入了僵局,这个僵局使得他们有突然的沉寂,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疯狂地反扑,几乎所有人都受到了牵连。
  
因为它已经不信任何人。
  
这是个悖论,我心想,疑心是那些家伙的通病,而它又不得不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后小花郑重其事地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预料。他之前或许还能通过一些渠道接触到一些秘密,但随着另一件事的发生,他们手下活动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它监控起来。
  
我估计了一下时间,就是在他们停止打电话以后的几天,怪不得他们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杭州看情况,果然是那边有问题。
  
然后我知道,小花指的“另一件事”就是那家医院里的事,死人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因为他之前得到过消息,那个东西被“它”带到了杭州,但他们并不确定那个人究竟在哪里。直到前几天人死的时候才终于打探到了情况,只不过由于这几天我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他才没有立刻过去。
  
不过小花补充,这是叛变。
  
这时候我心里已经猜测出来,恐怕是因为“它”的人叛变将他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拿走,并且人藏匿在了杭州,因为被他们追踪到而开始逃窜,无意中伤及无辜。
  
随即我就问小花,那个人拿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花意味不明朝我笑了笑,说是我的资料,然后没了下文。
  
我一下愣了,心说我的资料清白着呢,这三十年都是跟正常人一样过来的,要说想查点什么不解之谜不如从我爷爷那一辈入手,我爹的家底都故意被爷爷他们刻意洗了个彻底,我顶多也就是从这几年开始混得不黑不白。
  
然后我的思路又拐了个弯,打了个猜测上去,或许因为我跟齐羽那家伙长得太像,跟前几年调查出来的一样,所以我跟这个老九门的局依旧不清不楚牵扯着关系?
  
还没等我想个通透,小花就很不屑地鄙视了我的想法,然后说不是这些资料,而是他们在我死以后折腾出来的东西。
  
我心里窝着火一脸不善地盯着他明显是调侃我的表情,他妈的你说话说一半大喘气还能怪老子想歪了?
  
然而这些小花是听不到了,老子哪天要是死了肯定是被他们气死的。
  
小花说完这些话以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忽然一笑,差点没把我的魂给勾跑,他妈的真是人妖。
  
我叹了口气,要么自己留在家里等他们把东西拿回来,要么被打晕直到他们回来,虽然小花说得没什么气势,因为他本来就不打算给我来什么下马威,但他会用行动说明自己给的选择绝对不是什么空话。
  
按照我的想法肯定是赖死赖活都要跟去的,但是鉴于闷油瓶跟胖子的默认态度,我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说到底也就是自己心里那道没法跨过去的坎,我不喜欢看着其他人因为我去拼命,从最开始到现在,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眼睁睁看着他们去一次次涉险,这感觉越体会越艹蛋。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熬出头了,混了个老板还能偶尔摆个威风,结果一不小心给人嘣了。
  
我站在窗台上仰着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连个月亮的影子都不见,真他妈的是月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
  
然后我突然听到耳边“嘭”的一声,窗台上的玻璃碎了一地。
  
我立马懵了,心说不至于吧老子随便吐个槽就灵验了,这他妈玻璃是被枪打碎的啊,不过装备竟然降档了,打的是麻醉枪,老子都已经看到对面楼顶上那个一晃而过的人影了。
  
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两句瞬间跳下窗台,就算老子是个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天在那间屋子躲着的定点杀手升级了,现在已经学会自主移动到我家门口来伏击我了。
  
我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没跟他们几个在一起了,这些家伙的目的明显就是我,我下意识觉得自从上次他们意外发现我这只猫开始,事情就有些不正常。无论是他们还是我自己。
  
齐羽说我成功了,小花说我的资料很重要,我所知道他们正在做一个实验,大概能够让死猫变成猫战士,所以他们是怕我也成了这玩意儿被人发现?
  
然后我就开始在心里笑,这么扯也能想到一块儿去也是种本事,一定还有我现在不知道的原因值得他们这么做,齐羽知道,小花知道,闷油瓶也知道,说不定连胖子都能听个大概去,就我被蒙在鼓里,要不是自己偷摸偶尔还能貌似开个挂做个梦,现在连一点边都摸不着。
  
不过现在,我要想想怎么离开他们的视野范围,因为我已经听到家里的门那儿有些不对劲的声音,估计用不了多久锁就会被他们撬开,等到他们闯进来关门关窗,到时候再想跑就有点麻烦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选中了厕所上的天窗。
  
这个地方是个死角,我不确定除了阳台的窗户以外其他的地方是不是还有人守着我,只要是旁边有建筑物的或者高大树木的地方他们就能寻找地方开枪打我,即使是麻醉枪,这一枪干下去我相信自己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与其被人抓到手里还不如自己了断来得痛快。
  
但是我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我首先跳上管道,借着力点上跃跳到洗手台上,因为已经习惯了猫的身体,加上它们在这方面有着明显的天赋,所以行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不一会儿我就轻易再次借着水管跳上了天窗。
  
而之所以选择厕所的窗户,是因为这个窗户正对着这间房子的另一面墙壁,而且二楼不算高,要逃离他们的视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伸爪推开窗户,随即抖了抖耳朵,听到客厅的门锁“咔哒”转动了一下,门被打开了。
  
没有一点犹豫,我纵身跳了出去,现在半分迟疑都可能让我自己陷入他们手里。
  
落地之后我迅速躲进了阴影之中,黑脑袋则贴上了墙壁一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很好,没有人守着这边。
  
我在脑海里想了想到医院去的线路,然后紧紧贴着房体周围的墙壁,从店铺旁边的窗户里钻了出去,趁着夜色掩映加上毛发原本就是黑色的优势,成功避开了他们的视线。而在来到路边的一瞬,我忽然捕捉到了从自家房子里传来的杂乱脚步声,随即里面的东西被移动、翻找,甚至毫不客气地摔在地上。
  
我拼命压抑着心里窜起的火,告诉自己现在的实力差距太悬殊,况且他们身份不明,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候,自己送上去就是找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医院找到闷油瓶他们,然后好好揪着这几个问清楚,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听小花说什么你别管的狗屁理论了,他。妈的这些人就是冲着老。子来的,老。子想过清闲的日子这些阴魂不散的也不会乖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把他们一个个揍回去他们是不知道拳头落身上有多疼的。
  
我一口气跑了二十多分钟,到最后头沉得厉害脚一歪差点没直接栽地上才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虽然脸还是黑的,连发热发红都看不出来。
  
中心医院已经穿出重重黑暗出现了我的视野里,现在我只要再过个马路翻个墙就能到里面去。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的缘故,总觉得这几栋房子在这个没风没亮的夜晚里显得格外阴森,连楼上的灯光都是惨白惨白的,像是医院大楼的窗户里马上就要蹦出来一个黑影盯着我看一样。
  
然后我就笑了笑心说倒是越来越会吓自己了,然后趁着两边没车翻墙一下跳进了楼房旁边的一个墙角边,冷不防目光一转,却差点没把魂吓出窍来。
  
我分明看到两点绿幽幽跟鬼火似的东西,从身边的草丛里一闪而过。正悚了一把迅速跑过去想搞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却看见那地方空空荡荡,一点鬼影都没见着。
  
他妈的,难道是斗里的东西,这双夜视眼都没看出来刚刚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只在墓底下有吗,什么时候也学会爬到地上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我在心里骂了句娘,管你是鬼还是装神弄鬼,反正都属黄瓜,欠拍。
  
但是还没等到我再到周围看看,玻璃碎裂的声音猛地撞进我的耳朵里,我下意识转头看向那边,整个人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我看得很清楚,那个人是齐羽。
  
而不正常的是他的状态,我看见他刚刚直接破窗而出翻在了地上,被扎了一身的玻璃渣也像感觉不到似的,撑着地站起来,插满了玻璃渣的两只手就胡乱挥舞着什么,嘴里含混吐出呜咽的喉音,踉跄着往前走过去,任身上的口子往外冒血。
  
他这是做什么,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跟小花他们在一起吗?我略微疑惑了一下就立刻反应过来,盯着他的动作恍然大悟。
  
是尸化。我的眼前几乎立刻就浮现出他那张看起来甚至比我还要年轻的脸。
  
怪不得几十年都不见老。
  
齐羽在走了几步之后似乎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正在我犹豫是不是要上前去看看他的情况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他的头发忽然开始疯长,从他的脑袋开始一点点蔓延到他的脸颊上,慢慢把他整张脸都包了进去却好像还不知餍足,长发如触手朝四周游去,纠触拉扯着已经枯萎的草地,吞噬进一切可以碰得到的东西。然后如支点一般撑起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完全悬在了半空中。
  
而他喉中吐出的声音越发变得奇怪,在晚上格外诡异,头发一下下打在地上,这会我听着就像有什么东西往地上掉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天晚上我在客厅里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当时还以为是他们谁把卧室里的东西给弄掉了,而现在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说明在那时候闷油瓶就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而这样的状态齐羽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我看着尸化的齐羽快要消失在视野里,赶紧跳了几步跟上去。
  
齐羽为什么要逃出来?我莫名联想到这个问题,他一定知道自己的尸化征兆,难道他的离开跟这件事有关系?毕竟如果是我知道自己要成怪物了,一定没什么心情好好替老板工作,何况这老板还是永远惹不起的主。
  
双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动作,我发觉齐羽像是有些挣扎,并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识的状态,我能捕捉到他身体稍微有些颤抖,两只手死死抓着一把头发,只不过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
  
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在眼前发生却无可奈何,我重重叹了口气,如果有办法的话,霍玲和文锦姨也就不会……
  
我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一方面放心不下他现在这种模样一个人行动,另一方面则是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
  
如果是人的身体,现在面对禁婆就算我打不死,要逃跑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正想得妥当了,却猛地感觉到危险迫近的气息,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迅速一躲,一阵劲风就直接贴着我的耳朵扫了过去。
  
我身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就在刚刚晃眼的时候,又看到了那点绿幽幽的亮光。
  
是一只猫的眼睛。
  
但它只有一只眼睛泛着奇异的光彩,而另一只则像被活生生剜去了一样,在它的脑袋上留下了一个黑黝黝的空洞,周围沾满了还未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格外瘆人。
  
那只猫的姿势很怪异,它站在我先前站着的位置,双腿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扭曲着,那只眼睛一直盯着我,就像在看一只耗子似的,仿佛对于“我也是它同类”这个事实没有一点自觉性。
  
我身体抖了抖,忽然想起那天在那间屋子里看到的堆满了猫狗尸体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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