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

一腔热血,以祭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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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猫 第二十六章(半架空 猫化邪 长篇 甜虐 HE)

二十六.
 
“喵!”我陡然觉得脖子上一疼,接着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光线刺入眼眸,我下意识哼了一声立刻闭上眼皮,只觉得身体懒得已经用不上什么劲,只好趴着慢慢等着再清醒一点的时候就试着活动活动,心里对不知道怎么又被扔进了猫的身体这一结论很是抗拒,脑子里故意一分神就想到了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结果立刻老脸一红,心说做什么梦不好非要做个春梦。
 
春梦就算了,为什么对象还是个闷油瓶!是闷油瓶也算了,怎么连kiss都没打上就被这家伙给捏后脖子摁熄火了,连个扑倒的姿势都没有……这春梦做得有点冤……等等,我他妈都在想什么!
 
“吴邪?”
 
脑袋里俩小人正吵得欢,结果一听见这个熟悉嗓音立刻从平地起了个旱天雷,一人被劈了一下,俩小人立刻蔫蔫倒一边作挺尸状。啧,这诡异的沉默气氛,这么怂千万别说认得我。
 
得,想装也装不成了,我懒懒抬了个眼皮“喵”了一声,心说还好没把梦做全,这要是滚上床了,我要怎么面对这个无辜的罪魁祸首。
 
但我的脑海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梦里那个人的眼神,像另一种无法挣脱的梦魇,连眉睫都清晰到我能轻易在纸上描出来。我甚至有过一瞬间的犹豫,因为我的执意,所以觉得它是真实的。
 
但我已经穿越在两个身体里面了,这种夹杂在中间不伦不类的东西又该归在哪类?
 
“吴邪……”我感觉到身边人好像松了口气,接着自己的身体被小心翼翼抱了起来,然后猛地圈紧在一个温凉的怀里,前后的反差既突兀又好像很自然。而最后我察觉到闷油瓶的身体竟然微微有些颤抖,力道也大得我有点吃不消,这让我一时间有些愣怔,闷油瓶怎么了?
 
难不成这家伙是真的对毛绒动物有特别的癖好?不然我怎么觉得这家伙自从确认了我无害以后没事就喜欢把我捞过去抱着,尤其是现在,一副黏糊得紧的样子,好像生怕这一团儿给弄丢了。
 
“喵……”小哥,你其实是有毛绒宠物癖好的吧……才怪。
 
连自己都骗不过,我苦笑了一下。我实际上是清楚的,这家伙并不会对这种可爱型宠物表现出喜好,事实上他几乎不会对任何在他目标之外的事情产生兴趣,也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自己的脚步,放弃自己要做的事。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觉得他对我很好了?甚至在他离开以后,都执意地想将他带回来?
 
是因为他曾经说过我是他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吗?
 
这是什么逻辑,我皱了皱眉,为了说服自己没有想歪,我准备挣扎的动作一下停了,乖乖窝在闷油瓶的臂弯里,闷油瓶似乎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把脑袋贴着我脸旁边的胡须蹭了蹭,这才将手臂松开了一点,让我有了活动的空间。
 
这回我是着实当机在了原地,怎么也转不过弯来这闷油瓶子脑子哪里烧坏了,我这毛病也不是第一回犯了,怎么搞得跟我差点回不来了似的。
 
不过好在后来他也没有继续做什么,我这时候才有心情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铺子后面的屋子,但是竟然又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我愣了一下,陡然知道了为什么——这他妈不是我家吗!
 
这里可是长沙,是这闷油瓶子自己找过来的?他来我家干嘛,对于这家伙主动到别人家做客我连脑补都觉得无能……不对,一定是有人带他过来的。
 
我仰着头去看闷油瓶,他的脸虽然迎着窗外投进来的冬日阳光,脸色却不是很好,暖阳掩盖不了他乌黑的眸子下留有淡淡的青黑眼圈,头发也有些乱,明显是睡少了。
 
心底莫名就忽然一动,这家伙,不是死心眼地几天都守在这里没睡觉吧?不然为什么我一醒这家伙就能发觉,为什么脸色差成这样?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眨了一下眼睛,但一如往常什么都不说,不过眼底是真正轻松的神情——轻松地都犯起了瞌睡。结果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这丫就直接拽了我躺床上表演一秒入睡绝技。
 
得,这就算是默认了吧,虽然我连屁都不能放一个,但脑电波对接显然是没问题的。我顿时就有些火大,开始死命挣扎起来。这家伙从头到尾就是这么个性格,他闷大爷认准了就要死磕到底,从来就不会给自己自在的时候,整天就为了那点责任破事瞎折腾,还总觉得自己特对。
 
——你他妈就不能不缺心眼?
 
“别动,睡觉。”
 
——你瞌睡早干吗去了,老子现在精神得很!

我狠狠盯着他,结果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把我圈得更紧,连挣扎都挣不出去。我不甘心又挣扎了一下,结果像是扯到了背上的那条伤口,疼得我倒抽了两口凉气,脑子里伴着疼痛突然眩晕了一下,视野陡然变模糊,缓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清晰起来。
 
我这才想起身上的伤估计是还没好透,安静下来不敢再乱动,没过几分钟就听到了闷油瓶逐渐变浅的呼吸声,还是真睡着了。
 
陡然间,脑海里就只剩下一句话,闷油瓶是完全信任我的。
 
心里的火气慢慢消下去,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感叹闷油瓶确实不是那种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人,不说他其实打扮打扮就让人觉得潇洒得要命,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气场,似乎总有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难道张家的基因原本就比一般人好?不然这家伙怎么会往非人类的道路上发展的。
 
我心里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
 
这一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去。我总觉得我应该留在这里多陪陪闷油瓶,现在虽然不清楚我跟他是怎么回到家的,但这样也正好能看看我爸妈。齐羽对小李隐瞒了一些事情,但通过他们共同的说法来看,我确实已经活不了多久。强行转移本来就会损伤大脑,失败品有多少都不会让人意外。
 
但是失败本身就会动摇他们的心,所以相关的人都不可能被留下来,这也就是我看到假吴邪的原因。
 
利用我的身份进行渗透清除,短时间内底下的盘口伙计确实不好察觉。
 
等等……我猛地一怔,突然想到了之前小花提过的盘口里已经发现有人假扮我的事情。
 
要是他们过来装成我骗到家门口,我又该怎么办?
 
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和不甘,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突然传过来了些笑声,我一愣,深吸了口气,认出了小花和我妈的声音。
 
“当然了,这家伙在杭州过得可是轻松愉快,我都不知道多羡慕他。”
 
“这说的,那还是你撑着解家,不像小邪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听说最近两年还跟着老三不知道跑哪去鬼混,今年都三十了还不知道找个人回家,这眼看没两个月又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他今年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两个老的。”
 
“阿姨别担心,今年要是他敢不回来过年,我就是绑也给您把他绑过来!”
 
“啊哟还是你懂事,这些年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今年过年一起在长沙吃饭吧,就别总留在北京了。”
 
闷油瓶显然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睁眸垂了头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抱着我没有动作,倒是我妈敲了敲门,闷油瓶迟疑了一下应了一声,我立刻抬眸看向门外,小花一看到我就笑了起来:“猫坚强总算是醒过来了,阿姨要不要抱抱,这猫是吴邪在铺子那边最宝贝的,这回突然开窍说送回来陪您。”
 
闷油瓶在一刹那脸色变得莫名有些冷,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是冲着小花去的,心里疑惑这两个怎么好像越来越不对盘了,但还没等有时间想清楚他就把我转了个方向,我蓦地对上了他的眼睛,这家伙从刚才还冷了脸,现在怎么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意思?
 
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然蹦出来让我差点没把脑袋里的那根弦给绷断,但是等我再想观察一下的时候就已经被我妈抱了过去。
 
这种感受尤其别扭,虽然我确实很想他们,但真正像个小孩儿被抱着的时候心里直吐槽老子还是个三十岁的爷们,这样抱着算怎么回事,妈您老人家从前不是最不喜欢给这些小动物清捡场子吗,这会儿怎么听说您儿子给送只猫就热乎成这样?
 
不过她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愧疚了起来。
 
我听见她叹了口气,好半天才开口:“见不到小邪的时候,看着在他身边留过的东西,也算是有个念想吧。”
 
爱子莫如母,古人诚不我欺。
 
而就在我醒来的当天晚上,小花和闷油瓶跟我爸妈道别,说是还有事情要做,不能清闲太久,有时间再来看他们,我一听就知道情况不对,当时就扑上去想把这两个给拦下来,结果被小花笑着给丢了回去,对我爸妈调侃这小乖凶巴巴的,以后得好好看着。
 
于是在我几乎能杀人的目光注视之下送走了他们两个,闷油瓶走之前还看着我点了点头。肯定是小花在走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一趟,把我和闷油瓶从杭州带到长沙,等我醒了以后就托给我爸妈。
 
我猜得不错的话,小花一定是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黑眼镜和我大概的状况,前几天的离开或者是为了安排解家的事宜,再不就是调动人手和购买装备,等把我安置好了再离开。他们的目标是秦岭。
 
但那个地方不能去,那栋楼原本就是个废弃的实验室,他们两个的身手我不怀疑,但没有必要再让他们两个去冒险,一点都不应该。
 
根据最近几次回到人身体的规律,我知道自己估计撑不了几天就会再次跑到那边去,但因为时间相隔实在太长,而且概率随机,不确定性太大,所以我打算尝试些其他的方法。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在自己家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从翻安眠药到偷厨房的水果刀,只要能想到的通通被我试了个遍,但因为我还是不敢做得太过火把自己给玩死,再加上我妈已经有种奇异的直觉——从前她把这个称作女人强大的第六感——五天下来,现在我连在他们面前站着都有诡异地如芒在背的感觉。
 
但是猫依旧是猫。
 
“小乖,来吃饭了。”
 
我的思绪被打断,应了一声心里顺便鄙视了小花在告诉我爸妈这个名字时候的嘴脸,还是屁颠颠跑进了客厅。
 
还是珍惜当下的每一天吧,我仰头望着这个养了我三十个年头的老人,他正弯了腰,给他儿子所谓的宝贝宠物猫盛了半碗热气腾腾的米饭,一旁我妈抱怨的声音立马就响起来:“给小乖夹点鱼肉,小花都说了在小邪那这猫就吃的不好,他总是来回跑,一下几天都不见人,你看这猫多瘦,毛都不亮……”
 
“行行,都听你的。”
 
我撇了撇嘴瞧着她仔细端详着我,目光灼灼的模样,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穷啊,我觉得这毛不亮也可能是到处窜就沾了灰,不如咱们待会儿给小乖洗个澡吧?”
 
我迅速抛弃了碗里的饭菜,一溜烟跳出了阳台。
 
这家是不敢随便回了,我一边庆幸自己反应快,一边遗憾没有趁时机好多扒两口鱼肉进嘴。但是不得不说,我确实很想念我妈的手艺,尤其是这几年为了接下三叔的生意,又怕有些不长眼的家伙会找到我家里对他们两个老人耍手段,所以除了过年的时候,几乎都没怎么回过家。
 
不过好在二老抱怨归抱怨,也没真对我这个儿子动过气,这就是家人,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守护,小心安放你的一切,所有的思念和珍重都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读懂你的心情,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记一辈子。
 
莫名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淡然的眼睛。
 
怎么想着想着突然就联想到这家伙了,我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郁结,想停下来却不由自主地恍神跑得更远,一下就想到了前几天梦里的那个吻,和从闷油瓶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爱你,吴邪。”
 
那道声音像风拂过了耳畔,跟往常的沉静果决不同,声音里像是压抑着数不清的复杂情绪,带着最小心的祈愿,最终只糅合成了最简单也最沉重的三个字。
 
为什么梦里的感觉真实到我连每个细节都能描摹出来,但是我知道自己从前分明就没经历过。闷油瓶真的会喜欢我?犹如过了电一般,我心里下意识一颤,像是仿佛在冥冥里碰到了一根绳索,却因为犹豫没有及时把它攥在手里,等到再想抓住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这根绳子的踪迹。
 
“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我有些明白,也忽然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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