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

一腔热血,以祭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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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猫 第四十六章(半架空 猫化邪 长篇 甜虐 HE)

四十六.
 
我龇牙咧嘴地小口吃着闷油瓶做出来的皮蛋瘦肉粥,味道还意外地不错。
 
但是嘴巴就没那么好福气了,为了套这家伙的话,我跟使撒手锏似的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结果闷油瓶倒好,跟打了鸡血一样就直接对着我的嘴巴往上亲,连点犹豫都没有,你说亲也就亲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他妈的咬我算是哪门子的破习惯?
 
所以直接的后果就是,老子现在嘴巴肿的厉害。丫闷油瓶自己吃完了跑去洗碗我这儿还剩一大半。
 
“铃铃——”
 
“我……嘶——”手机陡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下意识想把已经到嘴边的东西吞下去,结果给忘了嘴巴还肿着,粥又没凉,这会儿直接给烫得差点把眼泪给逼出来。
 
我叹了口气看了旁边刚洗完碗还湿着手站在一边等着我吃完的闷油瓶,明显是要帮我也洗了。但是我摸了摸碗还烫着,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索性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去把手给弄干。我从前经常洗碗,这一手的油黏在皮肤上也是够难受的。
 
接着我放下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又是胖子。
 
刚刚按下接听键,我瞅着屏幕就把手机直接放在了桌上,果不其然胖子嚷嚷的声音跟开了扬声器似的,这样都能直接听见他说话:“天真,你丫的我跟你说啊,你趁早备上满汉全席迎接你胖爷,你知道胖爷现在在哪了吗已经?”
 
“你他丫的要来了?我……”我等他说完才把手机贴回了耳朵,刚准备继续问下去,嘴巴猝不及防却忽然碰到了一个滑滑温温的东西,我愣了一下退开了一点,就看见一勺已经温凉的粥,上面还能看见肉丝和皮蛋丁,而闷油瓶的手拿着勺子,看这样子像是要……喂我?
 
“喂,小哥,不……唔……”
 
得,我“行”还没说出口,一勺就已经给我送进去了。
 
“啥玩意儿?!天真你声音大一点,小哥咋了是!”我鼓着腮帮子把东西咽下去,手机还贴着耳朵,猝不及防被胖子一下高了八度的嗓音差点没把耳膜给震个对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对着胖子吼:“你他妈来了再打电话!信不信我给你弄一箱碎尸寄过——”
 
“铃铃——”
 
“天真,小哥咋了你快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有他消息……嘿,这都几点了铺子还不开门,不是我说你,你可太懒了啊,就这样都赶上资产阶级小地主了,还想不想跟胖爷赚钱吃香的喝辣的了?”
 
我艹,这家伙是学会了瞬移技能吗,说来就来?
 
闷油瓶听到胖子的声音显然也愣了一下,把碗放在桌上起身往门口走,看样子是要到铺子底下开门,我连忙拦了一下,示意跟他一起去。
 
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有些怀念了,人真是奇怪得很。
 
“你他妈在底下跟老子等着!”我一边套衣服一边把鞋子给换了,朝门口扯嗓子喊了一声,闷油瓶站在一边先开了门,等我换好衣服以后一起下楼,把铺子门上的锁一打开,迎面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这动作也太慢了天真,我说要是去找小哥你早被甩了八……小哥?!”
 
闷油瓶对着胖子点了点头,说了声“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样,不过相处多了我也就看得出来,这时候他的眸子里也隐约显现出了一些神采。
 
“小哥,你丫还知道回来——”胖子一下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就勾上了闷油瓶的脖子往下一拽,闷油瓶不做防备,由着胖子的重量压过来,微趔趄了一下,胖子也是眼贼尖的人,这一下就看出了不对,连忙伸手扶闷油瓶。
 
“小哥这是受伤了?”
 
“伤几天了,还没好利索,胖子你丫爱护着点小哥,”我看见胖子询问的眼神,扬眉一拳砸在他的肩窝上,胖子故意龇牙咧嘴装作疼得不行的样子,我也没理他,反身先把铺子的门给锁了,“咱们上去说吧,这件事也迟早也是要跟你讲的。”
 
胖子笑着点头:“得嘞,反正小哥自己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我跟着也笑了笑,心里补了一句自己回来倒是不错,放不放心还得另说。
 
“哟,天真,你这嘴巴怎么肿了,昨儿又吃辣了?”胖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像是幸灾乐祸似的,我听着这话差点没忍住冲上去揍他丫的一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从来都不靠谱。
 
我瞥了他一眼:“辣子吃多了,今天进厕所蹲得我现在屁股还疼着呢,怎么着了。”
 
胖子一摇手指:“你丫这不厚道啊,怎么连你胖爷都不说实话了,小哥这身上还有伤指定是得忌口,就你那还有去吃香的喝辣的心思?”
 
我的动作停了一下,抬起拳头就往胖子身上揍。
 
之后倒是没什么大事,因为胖子知道闷油瓶已经回来了也不再急吼吼地要去秦岭那儿找人,而我把闷油瓶回来的经过大致跟胖子讲了一遍,虽然我看得出来他也是一肚子的疑问,不过在闷油瓶面前我们都很好地保持了沉默。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胖子竟然没嚷嚷着要去楼外楼,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不过按照胖子的话来讲那就是人老了就要爱惜身体,不想再到外面随便乱吃,加上他说自己在巴乃学了两手,于是决定三个人各做一道菜,开两瓶胖子傍晚买的酒就在我这地方庆祝。
 
不过可能是前一天喝到意识迷糊的状态给闷油瓶不知道留下了什么阴影,有几次胖子想给我倒酒都被闷油瓶直接一声不吭拿过去喝了个底朝天,我说了他两句,结果这丫倒好,跟开启了什么神奇的机关一样,对我的劝阻统统扫进垃圾邮件箱给过滤了,胖子也不在乎这些,拍手就说小哥海量,跟闷油瓶又连吹了几杯。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早已经彼此交过心的两个人。
 
算了,随他们去吧。我倒了杯酒,径自仰头喝了干净。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过下去。我转头看着闷油瓶的侧脸,却忽然仿佛听到了一声猫叫。
 
“喵——”
 
忽然感觉到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我下意识给咽了下去,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着不对,一下睁开了眼睛,我的视线里却是一片黑暗,周围静的可怕,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伸手想触摸一下面前的东西,刚碰到障碍物却陡然把手缩了回来,我有些惊讶,发觉这个碰到的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这样的触感更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这是闹什么乌龙,不会是在做梦吧?我把爪子伸到头上摸着自己的脑袋和耳朵,毛毛的触感绝对不会是人的皮肤应该有的,我甚至感觉到了脸上的触须,这怎么看起来我像是成了一只……猫?算了,我估摸着也就做个梦而已,管他是猫是人,一样玩儿得转。
 
“喵?”外面有人吗?
 
“喵!”没人我他妈开始砸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外面是没人了,不过我肯定是没办法砸的,就这点力气还想用砸的,不知道胖子来了够不够。我试着用爪子往这个小空间的边缘摸索,原本想敲击一下看墙壁是不是空心的,但却发觉这丫的肉太多也不是好事,敲墙壁跟闹着玩儿似的没有一点声音。
 
我在心里郁闷了一下,不过想着是梦的话倒也没事,逻辑性不会有那么强,每次我做梦细节都是模模糊糊的,像今天这样肯定已经到极限了。
 
于是我牟足了劲儿,用脚抵住另一边的墙壁,前肢往外猛地一推,耳边忽然响起了“啪”的一声,但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心,就发觉这个空间顺着力道直接往前滚了两圈,那个刚刚打开的地方直接被扣上了,我在里面昏天黑地跟着打滚,差点没晕得要吐出来。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我才终于从里面出来,这会儿回过头去一看,发现那玩意儿是个盒子,看起来有点像是骨灰盒,但是又和平常的不太一样,而且做工很精致。
 
这就奇怪了,我想起之前看过一本关于解析梦境的书籍,做梦很多时候都是对现实的投射,白天看到想到的事情在梦里被糅到一起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个盒子我完全都没印象,又是怎么平白无故出现的?
 
难道是火车跑多了自己脑补出来的?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好没脑补个粽子出来,不然现在我得死多少回。
 
我下意识咧嘴笑了笑,却感觉脸部肌肉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猫把这表情做出来会是什么效果,改天要是能走出去一定要找个镜子看看。
 
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仰起头,往四周望过去,视线之内依旧是一片虚无的黑暗,绵延看不到边际。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人的恐惧有很大一部分都源自心里,最可怕的不是看到鬼,而是知道鬼就在身边,却怎么也找不出来。就像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停留得越久就越容易心里打鼓,甚至能把人逼疯。
 
估计也就是在梦里会到这种奇怪的地方来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漫无目的地用四肢行走,用爪垫感觉着地面,有些硬,很平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是下一瞬我却忽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熟悉,于是开始试着跳跃和奔跑,都出乎意料的流畅。
 
妈的,这感觉不对啊,难道老子上辈子是只猫投胎来的?
 
我越想越怪异,稍不留神一下像是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心里一愣,下意识退了一步,抬头往前面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
 
不对,刚刚那一步踏出去明明就有实感,怎么可能是幻觉。
 
心里下意识就警惕了起来,我站立不动,头微转动,视线往四周不停地扫着,虽然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这样一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视线里忽然像是有什么一闪,我心里一紧,迟疑了一下,还是迈开四肢往那边追了过去。
 
是人是鬼都拉出来遛遛吧。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在黑暗中越跑越远,但是没有出口我也就不担心会在哪儿迷路,我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视线里没有光亮,却分明能分辨出那边不一样的颜色,但是现在明显没时间再给我拖拉,我的好奇战胜了恐惧,因为离得越近,我就越觉得那个颜色很熟悉。
 
不,是一个背影。
 
我的呼吸陡然一窒,是闷油瓶,他的头微仰着,像是在朝上看什么。
 
我一步步走过去,靠近他,直到在他脚边仰头看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喵——”从目之所及的黑暗深处陡然闪过了一些奇异的画面,我看到闷油瓶抱着黑猫躲过子弹,转瞬又熟练地从七楼攀爬下去,吓得我心惊胆颤。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却看见了闷油瓶那双黯淡却决绝的眼睛。
 
他背后是巨大的青铜门,而他一个人冒着风雪,在漫天白茫中静静伫立了很久,像是在和整个世界诀别。
 
——小哥,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我家里吗;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铺子里,和你还有胖子一起侃天说地跑火车?
 
我咬着牙不去看那些奇怪的东西,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人身上,随即试探着伸出毛茸茸的黑爪,想去触碰他的身体,却在一瞬间穿透了他的腿,从另一侧伸了出去。
 
这是……幻影?我蓦地一惊,仰起脑袋就看到闷油瓶忽然低下了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无波无澜,就这样淡淡地看着我。
 
这一眼仿佛穿透了时间,沉淀了光阴千年万年。
 
“艹——”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随即就感觉到脑仁儿跟要裂了似的疼。
 
“吴邪?”
 
“小、小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闷油瓶坐在我的旁边,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坐在自家的床上,手脚干净,一点奇怪的毛发都没有。还真是做了个神奇的梦啊,我苦笑了一下,但是这个梦的细节我还能轻轻楚楚地回忆起来,那一眼深邃幽然却又透彻得毫无杂质,仿佛这个人早就已经超脱凡尘。
 
“小哥,我做了个特奇怪的梦,”看到闷油瓶似乎有些疑惑的眼神,我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黑猫,不知道在哪儿,走了半天,看到很多奇怪的画面,后来还见到了你,不过不是真的,就是个影子而已,但是感觉特真,总觉得……小哥,你怎么了?”
 
我正讲到一半,却突然看到闷油瓶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有些迟疑,有些挣扎,却欲言又止。甚至于我竟然从这双眼里,隐约看到了一丝期待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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