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

一腔热血,以祭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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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猫 第五十六章(半架空 猫化邪 长篇 甜虐 HE)

五十六.
 
它跑出来站在这里做什么?我心里一下就有了疑问,难道是被人发现赶出来了?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人啊。
 
“喵……”小灰又叫了一声,我叹了口气,正要走过去却看着小灰似乎是驾轻就熟地往我身上扑,心里无奈,最先开始看着我不是很戒备的,怎么现在还……等等!
 
我猛然间捕捉到了小灰眼睛里的不对,迅速往旁边的草丛一跳,就看到从它的口里一下喷出了一些黑色的液体,四散飞溅出去。
 
艹,这么快就变异了?!
 
我顺势往远处再滚了两圈,视线往四周不停地扫动,手也在草地上摸索了一会儿,却没有捡到什么趁手的东西,小灰这时候两只眼睛已经盯死了我这个活物,前身一扭就再次往我这边扑过来。我咬着牙抬腿对着它在空中的身体踹了一脚,这不踹倒还好,一踹液体就直接从他口里喷了出来,我慌忙又往旁边滚,差点没啃了一嘴泥。
 
“吴邪!”
 
猝不及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个挨千刀的闷油瓶还知道回来?我大喊了一声“小哥”,接下来的“别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闷油瓶已经把那只猫的脑袋给斩了下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什么,一下从草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哥!”我赶紧爬起来往他那边跑,余光瞥向周围,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尤其是火光,在这里简直就是活靶子。闷油瓶做完了这一切也站起来,看着人群反身就拉起我往另一边跑,我也知道现在不是问什么的时候,免得被人抓住难解释清楚,索性还是跑了好。
 
毕竟也没出什么大事,所以闷油瓶带着我跑了一段就停了下来,我趁这时候把气喘匀了,想了一下,提议先回一趟家里。
 
闷油瓶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伸手把我拉到路灯底下去看我的衣服。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禁一下有点后怕,说不怕死是假的,为了闷油瓶我能放宽心去拼,也并不代表我能到自己大无畏去送死的地步。
 
夏天都是穿的短袖,我抬起胳臂到处看了看,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心里忽然侥幸起来,闷油瓶在检查之后明显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我朝他笑了笑,不得不说还是挺庆幸自己踩上了这么个狗屎运的。
 
“小哥,你之前去干什么了?”
 
闷油瓶大概也没意外我会这么问,淡淡开口道:“医院里面看看。”
 
里面?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医院里面有地方不对劲,之前你……我进去看过,这次再去确认一遍。”
 
“那结果呢?”
 
闷油瓶摇了摇头,“她已经走了,医院是安全的。”
 
他?闷油瓶难道指的是阿怡?我没再追问下去,估计问出来也不会熟到哪儿去,近几天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既然闷油瓶说了安全,我也就懒得再管那么多。由于时间比较晚,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安静得很,而我跟他也再没太多的话讲,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到铺子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被几个人拦住了。
 
“三爷!”
 
黑暗里我还没看清楚人是谁,就听见对方叫了一声,这才认出来这家伙是底下一个盘口的人,其他几个在后面跟着恭敬喊了声“三爷”,然后就围上来寒暄,我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人,心里冷笑了一下。
 
我之前确实是交代过手底下的人我不见了要去让人找我,也和他们说过盘口的事情怎么应付,日久见人心,不过这来的也不一定是真心盼我好的。我现在是没事人,身上也就脏了点,如果现在去半条命的话,指不定过几天底下会出什么乱子。
 
我回了几句跟他们客套了一会儿,表示没事以后总算把几个人打发走了,开铺子上楼回到屋子里一下歪在沙发上,我松了口气摆摆手让闷油瓶先去睡一觉,这家伙却不答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淡淡道,“还有半个小时。”
 
我斜了一眼,十一点三十,这感情是要守着把这天过完?我再次感受了一下这闷油瓶子的死倔,转念又想起另一个问题来。
 
“那小哥,在医院小李醒的时候你怎么跑去里面,不守在病房门口?”有些好笑的看着闷油瓶把问题抛出来,我倒不是真没事干去计较这点小事,不过看这家伙这样,莫名想调侃几句,当然,如果能多套两句话出来是再好不过的。
 
闷油瓶意外地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变小了一点的缘故,总感觉面部表情被放大了似的,没有跟之前一样瘫得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我以为……那里安全了,医院就没有问题。”
 
这话说得有点迟疑啊,难道是觉得他没保护好我开始内疚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闷油瓶,想从他脸上看出朵花儿来,于是接着问另外的问题:“刚刚楼下的那几个人怎么见到我连事情经过都不问一句,你之前和他们说过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在你到那里之后,我见到过他们。”
 
“然后告诉他们你来找我?”
 
“嗯。”
 
怪不得我这出来了都没怎么见到他们,感情面前这位已经大包大揽下了所有职责,我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以闷油瓶的能力做这些事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他妈就不能跟人好好沟通一下让他们接应帮你忙?
 
我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巴,跟闷油瓶摆手:“我先去洗个澡,等出来也差不多就转钟了。”没等闷油瓶应声,我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跑。
 
上衣,裤子,我一件件地脱了个干净,把从实验室一个人手上摸下来的手表也一并放在一边,心里想着待会儿就给他扔了,随即伸手去拿莲蓬头。
 
我一眼扫到了自己的手腕,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在我手腕先前带着表的那一块皮肤上,有一个淡淡的黑色斑块。
 
我在原地怔了好久,猛地回过了神,对着斑块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洗。肥皂,沐浴露,甚至把没开的洗衣粉都搓了好几遍,皮肤火辣辣地发疼,但就是屁用没有,那块黑斑跟钉子户似的死活不走,我红着眼盯着它,脑子里像一团乱麻,只恨不得把这破玩意儿给它戳个对穿。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躲过去。
 
我咬着牙,想着这事儿绝对不能给闷油瓶知道,一边打开莲蓬头,对着身上就冲起来。
 
等洗干净后又平复了一下心情,深深呼吸几口气,我告诉自己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然后在浴室的小抽屉里找了一下,随便摸了个自己的手表戴上去,这才穿好衣服开门,闷油瓶正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我装作没事的样子看了一下钟,十二点已经过了。
 
“小哥,十二点都已经过了,这回你可以放心回去睡觉了吧?”我走过去刚准备拍他,却突然发现这家伙眼睛已经给闭上了,歪在沙发一边,估计是听到了我的说话声,这才慢悠悠睁开眼,点了点头。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也没反对,摆着个好欺负的乖乖脸站起来,跟着我一起去睡觉。
 
有闷油瓶在旁边躺着睡觉都觉得踏实不少,虽然没好意思跟他对着脸睡——这丫很自觉地翻身就贴过来了,手自然而然地绕过我的腰,顺着手臂摸上我的掌心,然后扣住了我的五指,脑袋抵在我的肩膀上,用脸蹭了蹭我的头发。
 
很好,这么上道的动作,就是吃准了我被你这家伙给勾死了魂儿?
 
我眼睛盯着黑暗中他扣住我的那只手,开口问他,“小哥,这一切都结束了?”
 
“嗯。”
 
我心跳的有点快,刚开了个口说了个“那你还……”就听到从身后传来闷油瓶的淡淡嗓音:“睡觉。”
 
得,大爷困了,我憋着的气一下泄出来,原本想问他还走不走了,看来这时候不太适合说私密夜话,还是趁早闭眼跟周公老人家磕两盘棋吧。
 
不得不说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连个梦都没做,我下意识地把它归功于闷油瓶在旁边的缘故,不过等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起了床,没意外我又在厨房看见了他,心里乐不可支,想着有了个闷油瓶就跟有了个好媳妇儿一样的,话还少,年轻又俊气,出门当免费劳工,遇了危险还是个特级保镖,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备好男人,这样的可不能让富婆给抢走了。
 
或许是我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让闷油瓶也有些奇怪,于是他没再摆着一副忽视的脸,而是抬头看我,眼底微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故意吹了声口哨:“你好看,我多看两眼。”
 
闷油瓶不置可否,懒得理我,低头又研究他的菜谱去了。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想着总让这家伙一个人忙活也不是个事儿,何况他从回来之后就没消停过几天,身上的伤算是好不了了,每天压榨伤病患者也听着不太好,所以准备进去帮帮他。
 
结果才刚刚看清楚食谱上斗大的“排骨汤”字样的时候,外面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还有电话?我愣了一下,心里陡然就凉了半截下去。
 
一般大清早打电话过来的只有——我妈。
 
把手机拿在手里看了看,果不其然,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她应该也不会没事往我这儿打电话,难道……我脑子里一下蹦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跟闷油瓶在大街上那回被熟人看见给她告小状了。
 
我身上一下就冒出一背的白毛汗,他妈的,做贼心虚害死人,没鬼都觉得身后凉飕飕的。
 
“喂,妈?”我拿起电话,默念了几遍我叫不紧张。
 
“喂,小邪,一个月都不打一个电话慰问一下,你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有妈了?”我听着我妈的声音松了口气,这语气听上去就不像是有什么大事,我妈这个人但凡没事就喜欢带着一副能批评三天三夜的口吻,真要有事的时候比谁都害怕,还得我爸给她拿主意。
 
“啊哈哈,妈,我这不是最近有点忙没时间吗,等……”我想了一下,那边刚要说话我立马接了下去,“等下个月过中秋了我一定回家,给你们多带点杭州的月饼回去。”
 
“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你每次这么说,哪一次不是我跟你爸上赶着来催你回去,唉,真是越长大越留不住,跟你爸一样,现在整天就知道跑去跟人下象棋,家里的事他就不管,连你不回来他都……”
 
我无奈听着电话里的唠叨,心里叹了口气,这几年由于接手三叔的生意,回家的次数确实是减少很多,一是开头这几年,底下那么多人总要管到位了他们才会听你的,所以初期会很忙,二是这些生意原本就不是能干干净净摆上台面的,他们知道了倒不是大事,唠叨几句也就算了,万一道上有人来找我寻仇不成连累他们,那我连死都没法还了。
 
我正愁眉苦脸着,闷油瓶那边倒是已经把东西做好了,一次性端了两碗过来,我闻着排骨汤的香气一下觉得有些饿了,看着桌上用排骨汤下的粉条,想着闷油瓶估计是起了个大早,对着食谱现煨出来的汤。
 
不过我的一点小动作都瞒不过闷油瓶,刚刚就是把眼睛放在那碗晶莹透亮的粉条上一会儿,他就自觉地拿着筷子端上碗坐过来了,挑起一筷子粉条对着前面的风扇吹了一下,看着热气差不多冒光了就送到我的嘴巴旁边。我心里一乐,虽然自己空着一只手拿筷子一点问题没有,但就是没动,对着筷子一口就把粉条吸溜进了嘴里。
 
粉条不烂不硬刚好有些嚼劲,一根根又带着排骨的鲜味,闷油瓶要是不看菜谱我都不信他这是第一次做汤。
 
“小邪,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妈说话?!”我一口汤差点被电话里的声音吓得喷出来,这才发现闷油瓶喂着我让我直接给跑了神,闷油瓶倒是淡定自如,伸手给我拍了拍背,我斜了他一眼没说话,结果这丫故意忽略了我的表情,第二口也就这么喂了过来。
 
我张口就咬了上去,闷油瓶看见我这个反应还愣了一下。
 
有闷大爷伺候,不舒服白不舒服。
 
“小邪啊,妈刚才跟你说了,让你过几天七夕回家,你都三十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找个人结婚过日子还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哦好,好,过几天就……等会儿,妈,你刚刚说什么,相、相亲?!”我动作一顿,下意识转身去看闷油瓶。闷油瓶依旧维持着沉默,挑起一筷子粉条吹凉了,这才送到我嘴巴旁边。
 
我突然间忘记了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他淡淡地回视我,这一刻,我却觉得自己仿佛望进的是一个漫漫无边的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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