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

一腔热血,以祭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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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猫 第十六章(半架空 长篇 甜虐 HE)

十六.
  
怎么越听反而越迷糊了,我心里无奈,闷油瓶跟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齐羽会有我的记忆,叛逃又是什么意思?
  
胖子估计是老早就忍不住了,这时候连珠炮似的就嚷嚷着问:“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娘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这家伙是小哥你的老相好?”
  
小花对胖子不靠谱的言论一向持不待见的态度,不过这时候还是捡了重点问齐羽,但他刚问出口我就知道他了解的东西一定比我跟胖子要多。
  
“你是叛逃的?”
  
齐羽看着小花莫名就开始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肆意淋漓,到后来甚至把胖子吓得以为他神经病发作,赶忙站起来离得远远的,而齐羽还是不停,捂着肚子像是要笑死才罢休。
  
等到我都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躲避一下以免神经病会传染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估计是实在没力气折腾了,侧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气,胖子拿麻绳绑他的时候也没挣扎,脸上挂着生理眼泪,不正常的红晕从脸颊一直涨到了脖子根,我突然莫名觉得自己这张脸越看越别扭。
  
“这种事在从前我根本就不会去想,你们跟它对抗就是蚍蜉撼树,”齐羽的嗓子有些嘶哑,不过他似乎没什么心情注意这些,看见闷油瓶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耸了耸肩,“但是我猜那些人已经疯了,连我都不打算放过,折了我的记忆再灌进另一段,催眠让我认为自己是吴邪,以为这样就能复制一个人,所以我逃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我想九门的人应该知道得相对较多,所以是他们首先盯上的目标,吴邪的死只是个开端。我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但是我记得吴邪成功了,是各方面意义上的,”齐羽脸上忽然浮现了疑惑的神色,“不过我记得他好像……”
  
胖子等了半天见他没了动静,不耐烦催促道:“你他娘的卖个屁的关子,说了半天云里雾里的还停下来,难道是要胖爷给你端杯茶拿把扇子你再歇歇?”
  
齐羽却莫名笑了一声没搭理他,视线反而转到小花跟闷油瓶身上:“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不是了解得比我记得的多,但到现在你们对它的具体细节还不清楚的话,你们就不该是知道这个局的人,他们不会对其他人有太多兴趣。”
  
小花没有反驳他,继续道:“我见过吴邪的尸体,拿到了他的头发。”
  
我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小花还真看到了自己的尸体,但是想归想,这时候心里也没多大感觉了,只是余光捕捉到闷油瓶像是浑身又颤了一下,心里叹了口气就往他脚下蹭了蹭。心想这闷油瓶大概真的已经把我给记起来了。
  
随后就感觉到齐羽的目光忽然朝这边瞥了一眼,等我转头去看他的时候却见他对着小花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那些我懒得管,我只要找到他。”
  
“你觉得可能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齐羽这通话下来不像是告诉我们什么情况,他刻意透露了一些“它”的消息,却分明避重就轻不讲核心,我回头一想,他反倒有些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听到这话时小花却意外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忽然转头盯向了正挨在闷油瓶脚边的我,冷不防开口,一字一句道:“你是谁。”
  
小花整个人都很沉静,但微颤抖的手臂依旧暴露了他心里没有那么淡定的事实。
  
而我被小花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得直接懵了,下意识反应就要溜掉,但还没等我开始后退,闷油瓶已经抢先一步站在了我身后。
  
他低着头望我,像是已经确定了什么,平日一向淡然的乌黑眸子上恍然生出了裂纹,从底端透出来的光亮亮的,说出的话的声音却很低很轻。
  
“吴邪。”
  
我能感觉到闷油瓶明显有些不安,话里都透着小心翼翼的情绪,似乎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把这个名字再次遗失。
  
叹了口气仰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很黑很沉,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就是吴邪的,也许以闷油瓶的观察力早就该发现了,只不过跟从前一样,我不说,他也就不问。但在这一刻我终于觉得能够放下所有负担,所有的不安和不被接受的恐惧,穿过厚重的隔阂走到他跟前,同样轻轻地给予他回答。
  
“喵。”
  
小哥,我是吴邪,我在这里。
  
齐羽耸耸肩没说话,大概是默认的态度,小花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有胖子还是个局外人,看到小花跟闷油瓶这副模样明显一脸错愕,但在眼睛打了几个转后像想通了什么,陡然就恍然大悟,不过他似乎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我的这种状态,于是试探喊了一声:“天真?”
  
“喵,”你才看出来啊,看看小花跟闷油瓶的觉悟有多高。我不屑瞥了他一眼,但心里已经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知道这是欣慰,也是感动。这么多在乎的人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存在状态,是我吴邪真正的运气。

“等会儿,胖爷我还要再实践证明一下,不能被你这死人妖从北京骗到杭州还在情况外面,”胖子上下看了看我却又一摇头,从桌上抽了一沓白纸,又倒了点墨水出来,一展开摆在地上,豪气万丈地挥手:“天真猫同志,来给组织露一手瘦金体证明一下你自己的身份!”
  
我瞧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相信了小花和闷油瓶的话,而现在两个当事人一个抱胸摆明了要看我好戏,另一个盯着我,竟然似乎也隐隐有些期待。
  
就连旁边的齐羽看到这一幕都一脸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我心一横,要看是吧,让你们看个够!
  
没在乎墨水的颜色,分别把四肢往墨里一捅,挥爪我就退到纸上开始乱窜,反正我是只黑猫,不用担心被染成传说中的杀马特状。等一张纸被毁得差不多的时候在底下优哉游哉题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清明下雪图。”
  
沉默了三秒后,屋内猛然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之后小花又问了齐羽一些问题,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齐羽的试探自然就失去了意义,小花后来说他当时已经猜出齐羽绕这么大一圈的重点还是我,这一点齐羽很爽快地点头承认,并且说很羡慕我身边有这样的朋友。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就往闷油瓶那儿瞥,而后者那时候已经恢复了跟天花板交流的常态,于是齐羽被闷油瓶成功忽略。
  
但闷油瓶向来是看起来游离在状态外,其实一直都在仔细听旁边人说话的,偶尔他们说到重点的时候闷油瓶都能及时作出反应或者问出具有针对性的问题。
  
根据齐羽的叙述,接着从他们的对话中剔除了一些废话之后,我已经大致在脑海中整理出了事情的经过。不过由于齐羽在“它”那里的记忆已经在逃出来之前就几乎被抹杀,所以对于他们现在计划的细节只能大概说出一个轮廓。
  
我能感觉到齐羽对他们的重要性,是这个计划的一个核心人物,虽然他敷衍说是那些人疯了才导致对他的一系列迫害,但我心里隐约觉得并不仅仅是这样。一般像他这样从始至终都为“它”服务的人,如果不是对他们的核心利益产生威胁,就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况且他所说的话并不能尽信,对于他究竟记起来了多少,我仍然持保留态度。
  
人心比鬼神更可怕,我更愿意相信在齐羽所谓的“局”里,所有有关的人和事都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我现在还无法触及到的却跟我有扯不清关系的“局”,日后会慢慢在我面前展开,成为一场人心之间的博弈。
  
而让人意外的是,齐羽还提到了闷油瓶。但是他死咬着说已经记不太清——我倒倾向于他是想让闷油瓶拿捏说自己想说的东西。于是在小花和胖子的再三追问下,我们终于算是勉强撬开了一点瓶口。
  
闷油瓶说话向来简洁,只挑重点,不过可能是相处久了的缘故,一般不会影响我的理解。
  
根据闷油瓶的话,他醒来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已经处在一个长白雪山之中,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既记不起来自己是谁,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只是凭着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从漫无边际的白雪中站起来慢慢往下走。直到一伙人看见了他,然后开始袭击他。
  
我仿佛都能想象到闷油瓶当时的处境,在进青铜门之前他几乎没有任何装备,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在门里,他是初生的婴儿都没有关系,话是这么说,但这闷油瓶子当时似乎就没考虑过他出来要怎么办?如果这家伙老老实实在门里待着十年以后我还能支援一下他,像现在这样简直跟等死没什么两样。等好不容易出来失魂症发作还碰上了不明身份的袭击人员。
  
不过还好这家伙没辜负他身体的强悍素质和应急机制,硬生生是挺过来了。我心里松了口气,不觉庆幸。
  
但说到这里的时候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我愣了会儿有些奇怪地回望过去。
  
然后闷油瓶伸手轻轻放在我的脑袋上,完全无视我莫名其妙的眼神继续道,那些家伙带了些猫和狗来协作围他,他也就是这样才被弄进了齐羽所在的地方,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哪里,也没有见到齐羽本人,只是在半睡半醒里模糊听到过这个名字很多次,知道他很重要。
  
胖子很适宜地发问,为什么一群小猫小狗就能撂倒小哥。
  
闷油瓶说,它们很危险。
  
原先闷油瓶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以为我跟它们是一样危险的东西,于是脑子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掉我,但后来才发现我是不一样的,至于究竟是哪里不同,闷油瓶的解释是我完全不具备攻击性。
  
他喵的不就是看不起老子是个战五渣。
  
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动物,能让闷油瓶判断为危险?虽然我想他那时候身体状况一定快到了极限,但这家伙从来都不会把这一项考虑进去,客观公正得简直让人牙根痒痒。
  
而随后我又联想到了最近发生过的一件事,近些天来这里明里暗里一直在捕杀流浪猫狗,甚至之前鸭舌帽提到了动枪,这两件事情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小花低头想了想,又问闷油瓶他们抓你做什么。
  
而闷油瓶只是摇了摇头,说他自从被他们弄走之后就一直处在半昏睡的状态,他猜测自己一直被人打了麻药之类的东西,不是他有一次在他们带着他去某个地方的时候拼命让自己保持清醒,在不备的时候突然出手,就不可能有机会从那里逃出来。
  
我回忆起当时看到闷油瓶的情况,联想到他身上的伤和他的精神状况,原来他昏睡那么长时间是这个原因。
  
不过我是在杭州发现闷油瓶的,难道他们把闷油瓶弄走之后直接来了杭州?如果是这样的话,杭州有什么?
  
我猛然醒悟过来,是那间屋子。
  
略微有些急切地对着他们“喵”了几声,见几个人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于是直接窜到小花坐着的凳子旁边从他口袋里衔出手机,在几个人的一脸诡异的目光洗礼之下,趴到桌上翻开粉红色手机盖直戳到短信编辑的界面,开始敲键盘。
  
“去你救我的地方”。
  
再次叼起手机晃到闷油瓶面前,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把我的怀疑与小花和胖子转述了一遍。
  
齐羽这时候在旁边一直保持着沉默,小花就问他知不知道这个地方,他点了点头,却没了下文。
  
这种事我都司空见惯,小花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是没有的,直接先说了一番狠话告诉他要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最后才开口问他跟我们走一趟想要什么报酬,只要合理就基本可以满足。
  
打一拳再给一颗糖的做法或许起到了效果,小花用得得心应手。而齐羽在听完小花的话后却突然陷入了沉默,很久才认真地转头看着他。
  
“我想离开这个局,我想要活下去,”齐羽一字一句道,“自由地活下去。”
  
小花一愣,而我在心里苦笑起来。很意外的答案,却又在情理之中,我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在几年前没有看到大金牙手里的那块帛书,非要跟着三叔下地,现在会过着什么生活。
  
或许会一直被他们保护,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小老板,没事跟王盟打打嘴架,饿了去叫个外卖,有兴致去超市买点好菜自己动手在家里做饭,也许还能叫几个大学同学通宵唱k打游戏。
  
很简单,很幸福。
  
不过如果这种生活的代价是终生都无法和胖子,和闷油瓶遇见,与他们并肩走过这几年,我想这所有的幸福,从始至终都不会有多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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